第八十八章恨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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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扶靈回來的時候，她來接我們。我甚至幻想過她會上來說些什麽，問些什麽，說怎樣的安慰的話。
後來我發現，他們之間什麽都不用說。只一眼，她就懂了他所有的苦。只一抱，就溫暖了他所有的淒涼。
此刻我方明白。我方徹底明白。
我以為我死心了，可是看著他們進洞房的背影我還是……所以後來才喝多了些，才……”
尷尬地笑了笑，鶴屏看了小明一眼：“讓你見笑了。”
小明拍了拍鶴屏的肩膀，搖搖頭，沒有說話。
“你還想娶我嗎？”鶴屏忽然發問。
“啊，啊？”小明呆住。
“我不癡心妄想了，我也不想逞強了，我想成親了，你還想娶我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算了，當我沒說。”鶴屏扭過頭去，加快腳步。
“什麽啊就當你沒說，我剛想答應！”
“算了，真的……你就當沒聽見……”
“古爾西｀阿麗婭！”
鶴屏一楞。
這是她北陸的名字，自從父親死後，她以為不會有人再知道這個名字，她以為不會有人再這麽叫她。
她詫異地回過頭，然後眼前人臉無限放大，嘴唇一熱，微張的嘴裏也鉆進了一條熱乎乎的東西。
除了人都是清醒的，沒喝酒之外。
完全重覆了那一晚上的情形。
小明跑了一天，本來就累又渴才想去茶樓，結果一口水也沒喝就追著人出來，結果拐著拐著還是回了家，拐著拐著還就這麽上了床。
兩個時辰之後，小明光著屁股爬起來去院子裏提水，後背忽然挨了一枕頭：“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！都幾歲了，還……還遛鳥！”
把枕頭撿起來擱在了一邊兒，小明一笑，舀了一瓢涼水喝了一口：“又沒去大街上遛，就遛給你一個人看。咱倆誰跟誰呀。鳥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我，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鶴屏看他沒正形，也懶得和他扯下去。也是奇了怪了，自己明明比他大好幾歲，怎麽打個嘴仗還老吃虧，這要飯花子出身的就是油滑，不靠譜。
“唉，哪兒去？”小明急忙放下水瓢光著屁股跑了過來，“第二回了啊，拍拍屁股走人這事兒，鶴屏姐姐，您覺得合適嗎？”
“怎麽……怎麽不合適了？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又不吃虧。”
“我怎麽不吃虧啊，你把我口味都養刁了，享用過這樣的絕色佳人，王媒婆介紹那幾個村妞我看都看不上了。”
鶴屏又被他氣的笑了出來，一拳頭就捶在了小明身上，錘得小明一聲慘叫就光溜溜躺在了地上。
“你不涼啊！”鶴屏去拉他。
“這不是夏天嗎。”小明耍起了無賴。
“都八月末了，這邊晚上……唔……”
夜，還長著呢。
“我真得走了，巡防營還有事！”
一清早，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，鶴屏從非要死死摟著她睡的小明胳膊裏掙脫出來，打仗似的穿了衣服就想跑。
“不就怕露餡麽，”小明還沒睡醒，十分的不高興，“人家早知道了。”
“誰早知道了？”鶴屏嚇得皮帶直接掉在了地上，“你給我說清楚……”
“璽哥哥早知道了，”小明壞笑，“他府裏有個楊姑姑，你不認識？”
鶴屏一個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：“我這腦子……”
“真能看出來？”
“能看出來，”鶴屏嘆了口氣撿起皮帶和胸甲，“我都能看出來。也是太久沒照鏡子了……”
“那你還著急。”
“我巡防營真有事兒！再說王爺知道是小事，我……我怕我的屬下知道我……唉，不提了……”
“急什麽急啊，你們巡防營不是辰時才換防嘛，這不早著呢嗎？”
“我跑過去也要……”
“在我這兒還跑過去？”小明從抽屜裏扯出一張紙，上面有一張符，只差幾筆就能完成，鶴屏看著十分眼熟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傳送符啊，沒用過？”
“營門口那個下水井蓋……”
“上面有一個一樣的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
“在井蓋上刷一層稀稀的龍油，把井蓋上有一處機簧撥開，把紙鋪上，刷一下，就是一張符。缺一筆，現用現補上。你走的時候我給你補，立刻就到，急什麽急。”
“哎呦，”鶴屏對小明刮目相看，“看不出來，你還有這本事？”
“切，”小明各種桀驁，“我可是晚姐姐親傳弟子，你以為呢？”
“山主的親傳弟子是王爺吧？”
“那是人家親相公，那是親傳弟子那麽簡單嗎？別說了，還有小半個時辰，快過來讓我再抱著睡一會兒。”
“我甲胄都穿上了！”
“脫了唄，來啊，歇一會兒，反正還有大把時光～～”
“你自己睡吧，我早點去布置一下。”
“哎呀人家喜歡抱著你睡。鶴屏姐姐～～”
鶴屏的肚子，忽然就響了一下。
“呦，”小明皺著還有些惺忪的眉眼，“餓了？”
“我到那邊隨便……”
“等著。”爬起來，套上褲子，隨便披了一件衣服，小明跑到廚房切蔥，爆了個鍋，加水燒上，冷櫃裏拿出一把面條，待水開了下了進去，又磕了兩個蛋煮在裏面。面熟了，撈出來，又澆了一勺牛肉醬，被這熱面一熏，醬香味撲鼻而來。
鶴屏看著小明忙碌的背影，一身甲胄，有些僵硬，又有些不知所措。小明回過頭看她，覺得她的樣子實在是可愛。
“來吃吧，”小明叫她，“熟了。”
“哦。”鶴屏呆呆走過來，還是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“你武功哪兒學的？不是在宮裏做姑姑嗎？”
“那是後來的事了，剛開始進宮的時候，看我筋骨好，找了大內高手教我武功，本打算是貼身保護皇後娘娘的。”
“後來怎麽當上姑姑了？”
“年紀大了嘛。”
“不大，正好。”
“別跟我貧。”
“真的不大，正適合成親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鶴屏姐姐，嫁給我吧，以後咱倆天天都這樣，我每天早上都做飯給你吃，好不好？”
鶴屏忽然就鼻子一酸，眼圈慢慢地紅了。小明沒有再勸，只是認真地看著她。
認真地吃掉最後兩根面，筷子撥弄著碗底蘸不走的牛肉醬的肉末底子，卻見小明把碗端起來，把她的碗底都倒在了自己的面條上，吸溜吸溜的吃了。
天邊泛起了魚肚白，早起的鳥兒也在唱歌了，熙微的晨光透過琉璃片照在人身上臉上，暖暖的。
“好啊。”她掛著滿臉淚，忽然就笑著來了這麽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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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我發現，他們之間什麽都不用說。只一眼，她就懂了他所有的苦。只一抱，就溫暖了他所有的淒涼。
此刻我方明白。我方徹底明白。
我以為我死心了，可是看著他們進洞房的背影我還是……所以後來才喝多了些，才……”
尷尬地笑了笑，鶴屏看了小明一眼：“讓你見笑了。”
小明拍了拍鶴屏的肩膀，搖搖頭，沒有說話。
“你還想娶我嗎？”鶴屏忽然發問。
“啊，啊？”小明呆住。
“我不癡心妄想了，我也不想逞強了，我想成親了，你還想娶我嗎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算了，當我沒說。”鶴屏扭過頭去，加快腳步。
“什麽啊就當你沒說，我剛想答應！”
“算了，真的……你就當沒聽見……”
“古爾西｀阿麗婭！”
鶴屏一楞。
這是她北陸的名字，自從父親死後，她以為不會有人再知道這個名字，她以為不會有人再這麽叫她。
她詫異地回過頭，然後眼前人臉無限放大，嘴唇一熱，微張的嘴裏也鉆進了一條熱乎乎的東西。
除了人都是清醒的，沒喝酒之外。
完全重覆了那一晚上的情形。
小明跑了一天，本來就累又渴才想去茶樓，結果一口水也沒喝就追著人出來，結果拐著拐著還是回了家，拐著拐著還就這麽上了床。
兩個時辰之後，小明光著屁股爬起來去院子裏提水，後背忽然挨了一枕頭：“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！都幾歲了，還……還遛鳥！”
把枕頭撿起來擱在了一邊兒，小明一笑，舀了一瓢涼水喝了一口：“又沒去大街上遛，就遛給你一個人看。咱倆誰跟誰呀。鳥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“我，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”
鶴屏看他沒正形，也懶得和他扯下去。也是奇了怪了，自己明明比他大好幾歲，怎麽打個嘴仗還老吃虧，這要飯花子出身的就是油滑，不靠譜。
“唉，哪兒去？”小明急忙放下水瓢光著屁股跑了過來，“第二回了啊，拍拍屁股走人這事兒，鶴屏姐姐，您覺得合適嗎？”
“怎麽……怎麽不合適了？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又不吃虧。”
“我怎麽不吃虧啊，你把我口味都養刁了，享用過這樣的絕色佳人，王媒婆介紹那幾個村妞我看都看不上了。”
鶴屏又被他氣的笑了出來，一拳頭就捶在了小明身上，錘得小明一聲慘叫就光溜溜躺在了地上。
“你不涼啊！”鶴屏去拉他。
“這不是夏天嗎。”小明耍起了無賴。
“都八月末了，這邊晚上……唔……”
夜，還長著呢。
“我真得走了，巡防營還有事！”
一清早，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，鶴屏從非要死死摟著她睡的小明胳膊裏掙脫出來，打仗似的穿了衣服就想跑。
“不就怕露餡麽，”小明還沒睡醒，十分的不高興，“人家早知道了。”
“誰早知道了？”鶴屏嚇得皮帶直接掉在了地上，“你給我說清楚……”
“璽哥哥早知道了，”小明壞笑，“他府裏有個楊姑姑，你不認識？”
鶴屏一個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：“我這腦子……”
“真能看出來？”
“能看出來，”鶴屏嘆了口氣撿起皮帶和胸甲，“我都能看出來。也是太久沒照鏡子了……”
“那你還著急。”
“我巡防營真有事兒！再說王爺知道是小事，我……我怕我的屬下知道我……唉，不提了……”
“急什麽急啊，你們巡防營不是辰時才換防嘛，這不早著呢嗎？”
“我跑過去也要……”
“在我這兒還跑過去？”小明從抽屜裏扯出一張紙，上面有一張符，只差幾筆就能完成，鶴屏看著十分眼熟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傳送符啊，沒用過？”
“營門口那個下水井蓋……”
“上面有一個一樣的。”
“這是……”
“在井蓋上刷一層稀稀的龍油，把井蓋上有一處機簧撥開，把紙鋪上，刷一下，就是一張符。缺一筆，現用現補上。你走的時候我給你補，立刻就到，急什麽急。”
“哎呦，”鶴屏對小明刮目相看，“看不出來，你還有這本事？”
“切，”小明各種桀驁，“我可是晚姐姐親傳弟子，你以為呢？”
“山主的親傳弟子是王爺吧？”
“那是人家親相公，那是親傳弟子那麽簡單嗎？別說了，還有小半個時辰，快過來讓我再抱著睡一會兒。”
“我甲胄都穿上了！”
“脫了唄，來啊，歇一會兒，反正還有大把時光～～”
“你自己睡吧，我早點去布置一下。”
“哎呀人家喜歡抱著你睡。鶴屏姐姐～～”
鶴屏的肚子，忽然就響了一下。
“呦，”小明皺著還有些惺忪的眉眼，“餓了？”
“我到那邊隨便……”
“等著。”爬起來，套上褲子，隨便披了一件衣服，小明跑到廚房切蔥，爆了個鍋，加水燒上，冷櫃裏拿出一把面條，待水開了下了進去，又磕了兩個蛋煮在裏面。面熟了，撈出來，又澆了一勺牛肉醬，被這熱面一熏，醬香味撲鼻而來。
鶴屏看著小明忙碌的背影，一身甲胄，有些僵硬，又有些不知所措。小明回過頭看她，覺得她的樣子實在是可愛。
“來吃吧，”小明叫她，“熟了。”
“哦。”鶴屏呆呆走過來，還是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“你武功哪兒學的？不是在宮裏做姑姑嗎？”
“那是後來的事了，剛開始進宮的時候，看我筋骨好，找了大內高手教我武功，本打算是貼身保護皇後娘娘的。”
“後來怎麽當上姑姑了？”
“年紀大了嘛。”
“不大，正好。”
“別跟我貧。”
“真的不大，正適合成親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鶴屏姐姐，嫁給我吧，以後咱倆天天都這樣，我每天早上都做飯給你吃，好不好？”
鶴屏忽然就鼻子一酸，眼圈慢慢地紅了。小明沒有再勸，只是認真地看著她。
認真地吃掉最後兩根面，筷子撥弄著碗底蘸不走的牛肉醬的肉末底子，卻見小明把碗端起來，把她的碗底都倒在了自己的面條上，吸溜吸溜的吃了。
天邊泛起了魚肚白，早起的鳥兒也在唱歌了，熙微的晨光透過琉璃片照在人身上臉上，暖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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